是从她的长相、五官、乃至毛孔里透出来的东西,以前左央跟她开玩笑,说她的脸好像拿刻刀刻出来的大样儿,还没有精雕细琢,简直就是大刀阔斧的粗犷,现在左央突然觉得这粗犷的家伙看起来也有几分柔和,嗯,有点人味儿了,要不是这家伙的简单粗暴、理性没人味儿,恐怕他和韩静安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左央看着惠星,她看起来也很憔悴,应该也很累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肯定撑不下来,包括在医院的时候,她竟然从来没有提出过想要先走,而是一直默默地陪左央在医院顶楼最偏僻的角落里坐了一个又一个整夜,左央突然万分感动,是惠星的倔强,默默地支撑着他,陪他熬过来了。
幸好她在,左央虽然挺不想承认自己跟惠星是朋友,相信她也是这样!但是,幸好她在。
高铁是晚班车,下车的时候,日夜繁忙的火车站广场也寂静了几分,时不时能听到候车者的鼾声,连迎面吹来的风都透着疲惫,左央突然站住了,心里涌过一阵巨大的难过,韩静安不在,他这颗不知何时被她填满的心,瞬间变得空荡荡的,难过的感觉像一阵阵海浪,拍过来、打过去,疼得他不由自主捂住了心口。
“惠星,”左央本来是想问她准备回学校还是回家,然而刚喊着惠星的名字,就觉得嗓子眼一下就堵住了,鼻子酸得控制不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怎么办?惠星!我好难过!”
惠星攥着他的肩膀,“我知道。”
“她骗我!”
“骗你什么?”
“她说她没事儿的,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她说没事儿的!怎么就这样……”
左央想不起来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心里下意识就觉得,韩静安一定特别不好,她的情况一定很严重,左央背着韩静安的时候,感觉她人生的一部分正在缓缓被抽走,逐渐变得越来越微弱,轻飘飘的,好像一股风一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