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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静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左央的手电筒,蹲在他旁边对着他闪啊闪,左央捂着眼睛,“干嘛干嘛?”
“吵开心了吗?”韩静安的语气干巴巴的,听不出来高兴还是不高兴,明明是她引的话头,她才是那个最先崩溃的人,现在却理直气壮地当起了和事老,好像她才是最成熟冷静的那个,甚至有点儿居高临下教训左央的意思。
韩静安的崩溃来得快,去的也快,当惠星开口的时候,韩静安其实突然就想通了,这不是地震,只是一场小感冒,每个人在情绪上会有小感冒,人和人的关系也是这样,左央和惠星的友情也该经历些风雨,她没想过这个节点会以这种方式到来,说实话心里还有点儿怕,两个人的脾气都这么耿直,要真是有一个撂挑子自己走了,韩静安没有把握一定能把他们说和,不过现在看来,架没白吵,韩静安觉得很满意,她终于听到惠星说了那些话,原来她也是有情绪的,只是看针对谁,那些看她冷冰冰好像机器人般绝对理性的,都是外人,真正的情绪,永远是只能展露给自己人看的,不管是脆弱、无理取闹,那些人性中的劣根性,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能大大方方地自揭伤疤。
韩静安拍拍手,“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三人默契地站起来,又默契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左央翻出地图,韩静安打开手电筒,惠星用左央那根破磁针放在指甲上观察方向。
“我说个好消息……”左央强压着声音里的喜悦,“按照二舅说的,充其量再走个十分钟,咱们就能出去了,然后……”
十分钟并不长,左央一边研究着地图磕磕绊绊往前走,时间一边眨眼飞速闪过。
九分钟后,森林走到了尽头,似乎是为了奖励他们,眼前的月光格外明亮,将前方好几里的山路照得清清楚楚。
“真好!”韩静安特别高兴,“现在呢?我们往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