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
梁工还是在工地上的那副语气,就像他教育左央做榫卯时一样,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率先就把赵大格做网红的事儿给拎出来了。
“你做那玩意儿,我不反对,让更多人看看他们平日里用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也没什么不好,但你要是觉得一个木工没有真本事,光靠着出去瞎嚷嚷就能吃饭,那这碗饭你还真就吃不了!”
“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你还记得以前我怎么把你们拉扯大的?”
梁工回忆起了往日,视线也向窗外望去,左央连忙低下头,生怕被里面看到,但是眼前看不到梁工时,他的思绪却跟着梁工一起,回到了那个不算太久、却已经足够陌生的年代。
那时候的梁工其实也刚自立门户不久,就离他带着赵大格出去修桥那事儿没多久,没人认可他,没有活儿上门找他,但梁工就是那么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地干,从来没跟任何人炫耀过、吹嘘过,哪怕吃不饱、没收入。
“你还记得,咱们俩交不起水费的事儿吗?”
梁工刚搬进小楼里没多久,收水费的大妈在门口敲门,但梁工就是没有钱,他就和赵大格在屋里躲着,假装没人,大妈也是急了,在楼下一直等着,天黑了,俩人没吃饭,也不敢开灯,好像过街老鼠,那天赵大格哭了,当初他爹把他扔在这儿的时候他都没哭过,因为赵大格觉得跟着梁工,自己的人生就算有了希望,而那一刻的眼泪,则来源于希望的破碎。
“师父,”当时赵大格不解地问梁工,“前天那个活儿要是赶完了,咱们今天不就拿到钱了吗!”
梁工摇头,他可以交不起水费被人指着鼻子嫌弃,那是他自己没本事,但是因为自己没本事,就糊弄雇主的活儿,这就是错上加错,是他愧对于这门手艺。
后来梁工干了许许多多让赵大格不理解的事儿,但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