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苦口婆心地劝着,“这不也是您说的吗?接了个活儿就得给人家干好了,扔下一半儿就走,不是咱们干活儿的规矩!”
梁工没有多说什么,眼神中总有焦虑,左央试着去问,他却欲言又止,左央只好尽量帮赵大格干活儿,好让他赶紧跟着梁工回去。
收工的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雨,雨来得毫无预兆,众人手忙脚乱,郝文铭开车回城里去找雨布,差点儿在路上出了事儿,新上的第一层漆彻底被冲掉了,只能重干,左央爬到屋顶上挂雨布的时候,看到梁工突然从屋里走出来,站在大雨中。
他毕竟是老了,蹒跚的步伐看得人有些心疼,那是一种无法对抗命运的无奈,纵然心有万千大志,无奈却已经控制不了这具身体,就像木匠的工具,左央想起来梁工以前教他的顺口溜,具体的内容忘了,大意是,跟木匠之间不能借刨刀,借了就要翻脸,因为工具是木匠吃饭的家伙,用着用着就钝了,干起活儿来也不称手,左央看着梁工,鼻子猛地酸得发疼。
一个大半辈子将各种工具玩得得心应手的人,到了连自己的左右手都使唤不利索的时候……实在让人不忍心看。
雨水淋得左央睁不开眼时,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拽着雨布往下盖,就在雨布一起一落的瞬间,左央再看向梁工时,他的身影已经瘫软在一滩泥水里,一下就不动了。
后来的事儿有点慌乱,左央都不太记得具体的过程,韩静安好像说要去她住院的医院,说她熟,郝文铭又嚷嚷着应该先给家属打电话,可赵大格拨通号码,发现梁工的儿子早就换了手机号,跟他断了联系。
总之,左央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里,梁工被送进病房,他儿子没多久就来,拽着赵大格,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就怪你!都是因为你!”
这一通埋怨让众人莫名其妙,而后就听着梁工的儿子抽抽搭搭说,自从赵大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