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星用最后的手机电量给郝文铭打了个电话,一听那边喧闹的声音,就知道这位大哥又在酒局上,车是肯定开不了了,可郝文铭的脑子也喝得不太正常,听到这消息之后不但没说掏钱给他们报销打车费,反倒特别高兴。
“那正好啊!你们今天晚上把测量工作做完,辛苦就辛苦一点儿,反正荒郊野外没人管,手机没电了就用火把!刚好明天早上我去接你们,好好犒劳你们,请你们好好吃顿早点……”
挂电话的时候,惠星还能听到郝文铭跟人吹嘘自己的员工是多么靠谱多么吃苦耐劳。
吃你大爷。
等惠星再回头一看的时候,左央已经脱掉外套铺在一堆木头上,还拿几块木板搭了个小窝,俨然是一副打算在这儿过夜的节奏。
“哎!你该不会真要在这儿过夜吧?”
“那有什么的?一看你就没上过工地!”左央翻了个白眼,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倚老卖老教育惠星道:“我在水泥管子里都睡过,这个天气还没蚊子,多好!”
惠星跑到公路上转了两圈儿,都已经做出了低三下四求搭车的准备,无奈连辆车的影子都没看到,她拿着没电关机的手机在脑门儿上敲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
“那个韩静安不是看上你了吗?实在不行,让她来……”
惠星一边说着一边进屋,就看到左央站在高高的一堆木材上面,正对着电话咆哮。
“你昨天晚上上哪儿去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还有没有点儿讲文明懂礼貌的社会新风气!”
差不多是惠星刚想到韩静安的时候,她的电话就打来了,倒也不是跟惠星心有灵犀,是左央想了她一天。
这事儿让人不能不想,左央自认为自己不是花痴,他自我安慰,说自己就是觉得事有蹊跷——哪有这么办事儿的!还主动告白呢!怎么一告白完就跑了?让自己一睁眼看到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