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坐稳了,”左央和几个工人横跨在房梁上,只听他一喊号子,“一二三起!”
门头在左央的指挥下缓缓升起,麻绳压在几人的肩膀上,足要嵌进骨头里,壮汉们涨红了脸,一个个憋着气好像随时要炸的气球,此时只要稍微松口气就会泄劲儿,可左央那张坚毅的脸却像个能源体,给了他们无限的力量。
惠星一直盯着那门头,从它升起、越过房梁、再一点点平稳地降落,直到木头落在地上发出稳稳一声,她才终于喘了口气,然后立马冲到梯子旁边帮左央稳住,她能看到他的膝盖在发抖,人站在地上之后,没等惠星伸手去扶,就已经软在地上。
“好了!”左央一拍膝盖,“齐活儿!”
门槛里面有人在欢呼,身子一蹿一跳,所有高兴劲儿在空气中蔓延,惠星看着左央头顶的汗水也在这一刻放松了,瀑布一样往下掉,她酝酿了半天,憋出一句,“行啊你。”
老板也凑到左央身边,他的措辞就要比惠星丰富多了,“年纪轻轻,法子不少啊!小同志,没想到,你们这在学校里混的,还能想出来这些办法!”
“只要使使劲儿就能想出来,”左央嘴上这么说,但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气无力地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那门头,“不能拆,拆了就再也没有了。”
事后,惠星也琢磨过,如果锯断,倒是也能修复,但是能保持多久呢?木结构一旦被破坏,里面的纤维就会彻底断裂,到时候每场雨都是对它生命的剥蚀,或许说这门头还能坚持个十几年,坚持到他们的责任期过了,坚持到他们死了,可后人呢?后人看到的,就是永远不可能复原的裂痕。
确实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