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啊!干嘛要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偏偏伪装成不喜欢,以妥协去换所谓的好人缘?
在后来的高中生涯里,惠星像一条鱼,在逆流中慢慢地游,有损失吗?有,比如运动会啊、学生聚会之类的活动,她都不太去凑热闹,但是重要吗?好像也没有,就像她到现在也不玩朋友圈,但是也没觉得自己的人生缺少了什么,虽说老师为了这事儿不止一次地找她谈话,甚至暗示她妈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大人们的说辞,大多是,你要好好和同学相处,惠星说,我也没和谁吵架斗嘴;然后,大人又暗示她,社会上是需要人脉关系的,连老师都说,成绩到了职场上决定不了关键问题,最重要的还是情商,惠星说我不是没有情商,只是懒得对某些人用;再后来,见她实在油盐不进,大人的说辞变得赤裸而锋利,就说她孤僻,就找各种反面案例,说孤僻的人到最后是没有好下场的,惠星拿成功案例反驳也没用,她说尼采,老师说尼采最后孤老一生,对生育率没贡献,她说爱因斯坦,老师说爱因斯坦口碑不好,不符合社会主义发展需要的人才。
那就……坚持吧,惠星就这么坚持着,倒是想看看自己活得有没有老师说的那么惨。
事实是,那些曾经海誓山盟一辈子做好朋友的小团体,最后慢慢都散了,大家在某一天好像突然睡醒了,觉得不想再委屈自己的性格去合群,更有甚者,委屈到最后干脆直接翻脸撕逼,惠星听过这样的八卦,听完之后,倒也不至于幸灾乐祸,只是默默地觉得自己干得没错儿。
与之相比,惠星为数不多的朋友倒是陪她走到了最后——一个网友,俩人是在聊天室时代认识的,后来转战msn、再然后是oicq、然后是微信,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不管什么时候一个语音通话拨过去,对方肯定会接,然后不管什么时间什么事儿,都能陪着聊到最后直到解决。
惠星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啥,还在用当年聊天室的昵称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