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梦境中，韩禅意识到他才是真正的“小人虫”，是那个从小因为保护虫子而遭人嘲笑误解的孩子。

后来那段记忆虽然被抹消了，但是那种不被人理解的孤独，却已经形成了韩禅性格中不可被挖除的一部分。

或许是为了尊严，或许是为了被理解，年少的韩禅养成了跟人动手的习惯，而打架的时候，他不喜欢听人笑。

韩禅一阵踉跄勉强站稳，叹了口气回过头来，褚谛仍在笑着，“慢慢来，多打几次架就习惯了。”

“嗯，是这么回事儿，”韩禅说着，耸耸肩慢吞吞来到褚谛面前，就在距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韩禅突然弓腰发力，一阵蓄力狂奔纵身一跃踹了出去，褚谛直接被一脚踹翻，韩禅坐在他的腰间就是左右开弓，“你多被我打几次就习惯了！”

不知道为什么褚谛会觉得自己是那种没怎么打过架的类型，因为他的脸现在长得太过和善？动手的时候韩禅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好像火山爆发般发出阵阵轰隆声。

胯下的褚谛在大声嚷嚷什么，韩禅听不见，只知道身体在维持着一个机械的动作，手举到半空再落下，一次，又一次。

人的很多动作就是本能，因为长期重复，最后形成了条件反射，打人是这样，吃瓜子也是这样，人在反复的机械动作里面会顺着惯性继续，甚至忘了自己当初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一声颤抖的声音突然传入韩禅的脑海中……

不对，不是传进来，韩禅觉得那个声音就是从他脑海中响起的。

“吱……”尖利的虫鸣声令韩禅全身冒起一阵鸡皮疙瘩，紧跟着就听到尖利古怪的声音哀求道：“别打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