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做好了考零分的准备,等再看到满分的时候,只觉得不真实--从我活下来开始,这条命就是个烂摊子,真正遇到幸运的事情时只会觉得肯定和自己没关系。
可是天的确是亮了。
那片黑暗已经褪去,我冲到了窗户旁边盯着外面,只见飞机的外壁上还贴着一些斑驳零星的黑色物体,但是大部分已经干裂剥落,就好像是干涸了的泥巴一样。
不等我们做出什么判断,前面驾驶舱里已经响起了一阵欢呼狂喜的声音,这声音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这种好像从高空坠下又再次返回的感觉相当奇妙,我看了一眼旁边的唐克和河奈,只见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抱在一起,此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弄得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两个人,旁边的疯子更是一脸淡然,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事儿似的。
好啊……好家伙,合着个个都这么淡定,也不知道是真淡定还是心里装淡定,机舱里的乘客倒是都发出了一阵哭哭笑笑的合奏曲,不过疯子他们都这么淡定,我也不好意思做出什么反应,心里是高兴,脸上却只能绷着。
广播再次响起,通知飞行正常,我们比原定的飞行时间多飞了四十多分钟,等真正在呼和浩特的机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下飞机的时候,机长拉住了疯子,让他下飞机之后等着他,疯子点点头满口答应,但是等我们下飞机之后,几个人直奔机场停车场,压根儿也没管这茬,哪怕他是要发奖金送表扬信,我们也无福消受,这事情没法说,越说越混乱,反倒给我们惹麻烦。
疯子一下飞机就打了个电话,带着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了停车场,直奔一辆似乎已经等待许久的越野车,他一点儿都不客气,好像见到了老熟人一样。
车上有个司机,疯子上车之后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初次见面多多指教。”
“不用,也不是初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