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我和唐克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我对他所有的关切担忧和好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试探性地问道:“我和唐克的试炼,也是你安排的?”
“对。”
疯子的口气十分坦然,这让我感觉到无力,眼前的这个人没有情绪没有软肋没有破绽,就像一个圆滚滚的、涂满了油的球,纵然你有千百般的愤恨无奈,都无法对他影响一分一毫。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愤恨他的漠然,还是在愤恨我自己的无能,我咬着牙,有些恼怒道:“你从来不觉得这样做太残忍了?就因为你想通过筛选找到一个合适人选,就不顾这个人的死活?”
“残忍?”疯子冷眼望着我,“哪里残忍?”
“我和唐克在这儿差点儿他妈连命都丢了……”
话还没说完,疯子冷漠的情绪已经打断了我。
“你听着,齐不闻,这没有什么残忍的,”他喊着我的名字的时候显得那么亲切,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每个字都裹着冰碴,“这些是我这么多年每天都在经受的。”
疯子站起身来,指着床铺,翻开了一层层的被褥,“你在这儿经历的一切我都曾经经历过,你说的是甲虫蛊?刚进来的时候,如果不是我,谁把那玩意儿清理掉的?你看好了,这些被子没这么薄,是我睡出来压出来的,这些文件,是我一张一张整理出来的,你以为你够难过了?谁不是这么经历过来的?你说一句残忍,就想让我内疚,那我当初经历这一切的时候谁内疚了?”
我也有些激动,指着疯子的鼻子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儿,你他妈有的是钱,你自找的!”
“我是自找!”
疯子猛地怒吼一声之后,突然变得平静下来,他的声音还在走廊里回响,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人觉得那些怒吼声并不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