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晚上听我说起那张快递单子之后,立马派人去把光头给灭口了。
我和唐克四目相对,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个答案是最顺理成章的了。
唐克一拍大腿道:“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也别瞎想了,关键是,回去了也别跟老爷子说这件事儿,更别提你今天来找光头了。”
“为什么?”
“这个……”唐克想了很长时间,他趴在方向盘上,目光毫无交集地望着远方,半晌才咬了咬牙道:“齐不闻,我这么给你说,在你和老爷子之间,我肯定是和老爷子更亲近的,但是这件事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当我还你人情也行,你当我可怜你也好,你要记住,在这个圈子里,不要讲任何感情。我不是在挑拨离间,我只是告诉你,做事儿要有分寸,别以为那是自己家人就可以肆意妄为了,我是以许多革命先辈鲜血写下的经验在教导你,你明白吗?”
类似的事情,唐克在圈子里听说过不少,有父子之间的,也有爷孙之间的,兄弟之间更不用说了,数不胜数,其实也不是说老爷子会对我怎么样,只是警告我不要仗着血缘关系就太放肆,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毕竟有时候,事情太微妙,如同蝴蝶效应,每个细节之间就像齿轮,最终会将人推向无法逆转的结局。
“这个圈子里教给人的,就是没有最残酷,只有更残酷,”唐克终于点燃了嘴边的烟,深吸了一口道:“光头这样的,也算是他上辈子积德,一枪算是得了个痛快了。”
我没有回答,我还不习惯如此自然地讨论生死的问题。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铃声大作,暂时地打断了我和唐克之间的尴尬氛围。
“请问,是齐不闻齐先生吗?”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一个冰冷的男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听起来好像是答录机的机器人声音一样。
我顿了顿道:“是我,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