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分开走?”
章杳向来沉默寡言,同样的话不喜欢说第二遍,但是这次他关于这个问题反复问了文戚几次,始终觉得欠妥。
“我们没有办法,”火光已经变得愈发微弱,文戚捡起一根陈旧的木棍,木棍一端缠着破布,隐约能闻到火油的味道,应该是章喾海的人留下来的火把,文戚将火把引燃,几口气吹得火星四溅,窜起来的火光很快蔓延到山洞的各个角落,也照亮了山壁上的数个洞口,“时间不多。”
的确,章杳觉得浑身冰凉,肚皮干瘪,脑袋嗡嗡作响,四肢也开始乏力,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提醒他,自己所剩的体力已是不多,文戚说的没错儿,他们必须抓紧时间,在那数个幽深的洞口后面,章杳还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那你拿着这个,”章杳思忖片刻,从怀里摸出一枚锈迹斑斑的哨子,“如果有什么危险,我循着声音就去了。”
稍作嘱托后,章杳举着火把便向不远处的洞口走去,文戚在看到章杳火把上的光亮已经完全被洞口吞噬掉后,这才缓缓迈步,向幽深的山洞进发。
惊雷仍在不断炸响,时而在前,时而在右,如同步步紧逼的阴魂,令文戚心烦意乱。
时间不够当然是关键问题,但更关键的问题在于,文戚就是不想跟章杳一起进洞,他知道如果自己跟章杳在一起的话,不管发现了什么、不管经历怎样的危险,到底是自己保护了章杳还是被他保护,到头来,一切都会归功于章杳的身上。
对这一点文戚早有经验,他深知生活在底层的人就像地上的蠕虫草芥,不管自己做出怎样的努力都无法被别人看到,他的才华、聪慧、勇敢,一切一切,都会被身份地位所遮挡阻拦,就好像所有是非对错都是因地位而决定,不管上层的人做错了什么,最终的错都是由下面的草芥们背负,而下层的人不管做好了什么,他们的功绩也都归上层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