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异变后,来到三朴镇上的不只是齐孤鸿等人,还有舍昂的寨民,只不过他们前来的目的却与齐孤鸿等人不同,甚至说……至少在金寒池眼中看来,是匪夷所思的。
长年累月衣食无忧的金寒池看到了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事情,这些事情不动声色地挑战着他对人性的认知,那些突然涌现于街头的人中,有人为了一个包子被围殴痛打,有人与狗争抢墙角沾满泥土的馊食,还有人卖儿卖女恨不得卖自己。
金寒池从不否认自己的刻薄和无情,他一直认为,穷有穷的道理,富有富的原因,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什么行为导致什么后果,这两者之间简单得就像加减法一样,然而,当目睹了舍昂寨民的经历后,金寒池突然觉得自己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他忘了一个关键因素,叫做命运。
金寒池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糊里糊涂地摘下自己腕子上的舶来手表和腰间的玉佩就进了三朴镇上唯一一家当铺,然后一边低声咒骂掌柜的不识货,一边替这些在京城里有价无市的宝贝在此惨遭贱卖而惋惜,一边将沉甸甸的包袱丢进齐孤鸿怀里。
“去吧,”金寒池的语气有点儿别扭,他没看齐孤鸿,故作无意地搔着后脑勺,皱着眉头不耐烦道:“让察戈带回寨子,多的没有,就这么点儿,让他们少出去瞎忙活,该盖房盖房,该过日子过日子。”
齐孤鸿抬头望着面前的人,有点儿不太敢相信这是以往他认识得那个理性到无情的金寒池,可还不等齐孤鸿道谢,金寒池突然清了清嗓子,他犹豫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自己的措辞,“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我……”
金寒池发出了一声与他性格不符的叹息,他的拇指下意识在尾指上搓了搓,那根指头以前长年累月带着一枚戒指,如今戒指已经变成了几块散碎银子,指头上就只空留下一道印记,金寒池的表情因此显得有些寂寥,声音也显得无力,“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了,我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