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休伶身子微微一颤,人虽然很快便恢复刚刚的姿势,站着不动,但血迹已经顺着她的小腿汩汩而出。
“你别动!”叶景莲来不及放下枪便急切切地对着对面的金寒池大吼一声,“你知道我敢杀了她!你知道我敢的!”
的确,金寒池明白这一点,他的手心开始冒出黏腻的冷汗。
叶景莲的这一举动仿佛给了那些日本人以勇气,一只只骨节泛白的手更加用力地攥着手枪。
金寒池知道用蛊术对付洋枪火炮并没有十成把握,但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一搏,虽然说……
“他说的没错儿,”一个声音突然自金寒池背后响起,“你和他无冤无仇,与其闹成这个样子,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这个声音对金寒池来说有些熟悉,只不过太久没有听到,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金寒池在脑海之中翻找摸索,然而当齐孤鸿的脸出现在金寒池面前时,他还是感觉到了震惊。
这种听起来太过淡定的话,完全不像是应该出自齐孤鸿的口中,凭着金寒池对齐孤鸿的了解,他对日本人的仇恨之深,远远超过自己数倍。
可他却平静得好像在说什么买菜卖肉一般不痛不痒的事情。
“放下吧,”齐孤鸿在金寒池耳边轻声说着,“这不是你今天该做的事情。”
齐孤鸿的表情平静得有些过分,令金寒池感到陌生,自己是有多久没见过齐孤鸿来着?从上次在上海到现在,这短暂的时间明明不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到这种地步。
然而,此时的齐孤鸿语气虽然和善,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儿与金寒池商量的意思,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只手攥着金寒池的手腕,竟硬生生将他的胳膊压下去一寸。
“横野,你派人送来的信我已经看过了,其中的一些协商部分到底公平与否,相信你心里有着比我更明确的答案,如果这是可以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