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足有两三年,每逢家人相聚,她爹就总要在饭桌上提一提这件事儿。
以弥光当时那个年纪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背叛,她只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事情是对爹娘也不能说的,那些被她藏在心里的小小的羞耻,原来连爹都难以包容,那就是弥光的爹带给她的奇怪的教育,他一边以大人的角度表现出对这种事情的不以为然和宽宏大量,一边又在不停重复絮叨,仿佛鄙夷孩子的痛处,就能将他衬托成个成熟的大人一般。
如孩子般幼稚的大人,往往最擅长以一种不动声色的姿态将他们当年受过的小屈辱施加在孩子身上来寻找平复,事情若真如他口中说的那般不在意,为何偏要不依不饶地死咬着不肯松口?
这些道理是弥光这些年来一直没想明白的,她在这一刻突然想明白了不过只是一下午的时间,弥光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又或者是她不想面对眼前的事,故而便用这些不着边际的思绪来填充。
弥光对她生父的厌恶又增添了一份,她意识到是那个懦弱无能的爹对她的打压才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切切诺诺的人,如果她能开口,像当年问那种糖的名字一样,她要是能开口追问他一句到底姓甚名谁,而不是顾忌着他是不是会讥讽自己的不矜持的话,现在也不会这样。
弥光等了那么久,没等来她想要的那颗糖,也没等来她想要的那个男人。
整个下午,院内院外的嘈杂声响就好像无数只苍蝇在弥光的脑袋里嗡嗡地飞着,当她看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当她看到齐孤鸿身上的盛装和那个人身上的粗布衣衫时,弥光心里五味杂陈,各种想法在她的脑袋里打转,好的、坏的,一刻不肯停歇,她甚至以为他会来抢亲,会来着自己的手甩掉这些无聊的人。
可他没有,弥光看到他走到齐孤鸿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恭喜,他的眼神,甚至余光,一刻都不曾停在自己身上。
酒席宴间,横野下二一直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