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山十没读过书,或许读过,可能是他忘了,所以他不能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他的生活,那应该叫做“惶惶不可终日”,每天一睁眼开始就有很多事情让章山十感到恐惧,他怕自己一睁眼,同伴已死,他每次出门,都怕回去时看到两具死尸,他怕同伴们会离他而去,剩下他一人踟蹰独行,而章山十最怕的,莫过于自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那他姥姥的可惨了,”章山十自嘲地骂了一声,他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一根枯草在其中一人的鼻子下面搔着,“他们还有我在这儿守着,最后剩我一个,万一给野狗打了牙祭咋办?”
唐鬼不得不佩服章山十,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开得出玩笑,只可惜这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只让人感觉鼻头发酸。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知道这事情跟章家军有关系。”
章山十早就知道,同伴的变化必然起自章家的兵戎蛊,甚至,这或许可能是兵戎蛊的另一种能力一旦有章家军士兵叛逃,他们会因兵戎蛊浑身溃烂而死,这也就难怪章山十刚逃出军营时还日夜担心会有章杳的人找上门来,原来章杳根本不怕他们在外面兴风作浪,他早知道这些人必死无疑。
这些天以来,章山十一直在琢磨着各种解决之道,回头去找章杳求救那是天方夜谭,可章家军的士兵并不会下蛊,比如章山十,他们只是因章杳而得了一副格外结实的好皮囊,除此之外与常人无异。
若说有唯一求救的途径,能考虑的倒是只有蛊族五门的其他家族。
“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了,”章山十和唐鬼都坐在铺着茅草的地上,章山十抻出一条腿对着唐鬼轻轻踹了踹,“本来你也没打算杀我不是?”
唐鬼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老子不杀你是嫌麻烦,早知道这样就让你从上面摔死了!”
“你不会的,”章山十眯着眼睛望着唐鬼,若有所思道:“你是个恶人,但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