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当家,所以他就要做当家该做的事情。
接纳门徒,重振齐家,将齐家当年以蛊行医的传统传承下去,齐孤鸿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觉得肩头的担子沉了不少,同样却也觉得自己的步子又稳了一些。
他突然想到齐秉医的一句话,那时他还他问齐秉医,齐家为何要接纳这么多门徒,齐秉医说,人活着靠的是魂儿,这魂儿是个轻飘飘的东西,总要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人才能活得踏实。
太多话,总要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才算真正懂了。
齐孤鸿收下了合子,这是齐家灭门之后接纳的第一名门徒,从今往后,他将留在这座宅子里,与其他门徒同吃同住、同进同退、同生同死。
那个曾经沉没在废墟之中的齐家,就像大雪压盖下的枯枝,重新生出新芽。
当齐孤鸿依着齐家的仪式收合子进门的时候,愧古正坐在码头对面的英式洋楼里,他的对面坐着的是西装革履的金顺,金顺端着咖啡抽着雪茄,与愧古印象中深宅大院里的金家人截然不同。
“这么说,先生就是中岛女士的丈夫了?还请问怎么称呼?就是愧古先生?”
“是。”愧古不想对金顺解释太多,点点头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只是金顺不依不饶,他将愧古上下打量一番,“先生是中国人吧?姓什么呢?总不会是娶了日本人之后连姓都搞丢了吧?”
窗外响起游轮离港前的鸣笛声,十分刺耳,却比不上金顺这话刺耳,愧古眯着眼睛望着金顺,“鄙人不像金家是大族,姓什么,说不说都不重要。只说今日的事情,鄙人当年曾有幸见过金家族长,还打过些交道,虽然不足以旧相识的身份来套近乎,不过也深知金家人的处事之风。”
愧古言下之意,金家是蛊门五族中最善于做生意的,生意人其实往往更单纯,他们讲究的就只是利益,既然是生意交互,那就有价码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