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詹丑吐真蛊,这让金寒池很是恼怒却又无处发泄。
藏丑楼里不见光,金寒池面前的白蜡燃到了头儿,烛火猛地高高蹿了一下之后便彻底熄灭了,化作黑暗中金寒池不得见的青烟,他这才揉揉眼睛自楼上下来,只见门外天色已经暗了,夕阳照在碧瓦上闪闪发光,往上看是一片柳条发枝随风摇曳的柔美春景,往下看却是院落中无论怎么扫也扫不尽的化雪和泥。
休伶仍站在门口,仍穿着她那一身黑色的衣裳,金寒池假装视而不见,反正他知道就算自己一言不发,不管自己去了哪儿,她也总会跟在后面。
只是,此刻在休伶对面还多了个人,来者穿着一身藏蓝色绣福禄纹长衫配黑色锦缎马褂,头上则带着一顶西式礼帽,文明棍儿倒是没拄,留在了门外,生怕被金寒池的爹看到后会受到训斥,他顶见不得这中不中西不西的打扮,这礼帽许是一时间忘了摘,不过好在金寒池并没那么古板。
来者叫金顺,也是金家门徒,论年纪的话,算金寒池的叔叔辈儿,但因他身为金家门徒,所以即便年纪较长,也只能乖乖跪在这年轻的金家族长面前。
“族长,”金顺听见了脚步声,人仍不敢回头,只是垂着头低眉顺目道:“金顺来同族长告辞。”
金寒池随意扬了扬手道:“起来吧,这劳什子规矩看得人腻得慌。”
“是,”有了金寒池的允许,金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长衫膝盖位置已经被泥水浸透,他却全不在意,对着金寒池一笑道:“听休伶姑娘说族长在里面看书,金顺这就在外面等着来着,不敢搅扰您。”
金寒池没有与金顺废话的意思,他摆弄着手上的扳指,对着金顺问道:“上海的事情可是已经打理好了?”
“盘子是差不多齐活儿了,本来也是接三爷的盘子,三爷做事儿那多缜密,轮不着我跟着操心着急。”
金顺口中说的三爷,算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