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心切舐犊情深,她抱着垚一,说这不是他的错,错在她这个当娘的。
可是后来,盼儿不再安慰垚一,事情已是事实,她知道这种痛苦是垚一必须承受并经历的,即便此刻看起来痛苦,却不能逃避,反正,既然痛苦总是要来的,现在因内疚而痛苦,总好过将来为人续命的痛苦。
盼儿没办法开口将最残忍的真相告诉垚一,她只能默默地看着,给他端来饭菜,凉了再热、热了又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做的。
但是此刻的盼儿还不知道,更多的痛苦正马不停蹄地奔赶在路上,等着以痛不欲生的苦楚将垚一包围吞噬,将他撕扯得皮开肉绽。
盼儿并不知道这一点,因她是外人,她无法预知所有蛊门儿女都熟捻于心的因果论。
相比较之下,愧古的境遇更惨,虽然在大口吞下蛊虫后,体内的蛊毒反噬已经停下,他躺在地上浑身酸痛,意识在这一刻却格外清醒,仿佛是老天强迫他要清醒地感知并品味所有痛苦,他能感觉到全身的血都凉了,这份寒凉将身下的地板都衬得火热,顷刻间几乎要将他的皮肉灼烂,还有血管,一条条蛊虫在血管内爬行,虽然反噬已经退去,可这些蛊虫奔走逃离时,还是令他的血管胀痛,似乎下一秒就会爆胀开裂一般。
愧古动弹不得,也倦于再做什么挣扎反抗,他任由中岛江沿将自己从地上拖起来,他看到四五双慌乱的脚在他的脑袋旁边跑来跑去,惊慌之中干脆从他的头上跳过去,他们一定不知道他们是在齐家族长的头上跳来跳去,这种举动若是被齐家门徒看在眼里必将引发他们的惊呼和愤怒,可是愧古什么都不在意。
横野家的客房里,愧古躺在床上,余光能看到中岛菡子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脸颊也被擦洗干净,或许是擦洗时太用力,不小心将少女的稚嫩气息也一并刮掉了,她双目无神,她满眼迷离,她知道自己的命运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