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之后,齐孤鸿安排衷珩和七树先凑合着休息一晚,有什么话明早起来再说,自己便悄悄退出了他们的房间。
其实在带着衷珩和七树离开大世界游乐场返回宾馆的路上,齐孤鸿的心情多少有些放松,他想到了其他一些事情。
起初是兴奋,齐孤鸿意识到衷珩和七树的出现,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这么长时间以来,齐孤鸿一直因自己想要学习炼蛊却不知从何下手而不知所措,但是衷珩和七树的出现成为一把钥匙,那扇令齐孤鸿徘徊在外的青螣蛊门因此而被打开了。
但是,在看到他们解蛊时的惨痛悲壮之举后,齐孤鸿也意识到了蛊术的另外一种性质。
蛊毒蛊毒,说白了,终究是毒,这世间所有事情都是有好有坏掺杂在一起,既然是能用来伤人的东西,注定自己也有可能为之所伤。
除此之外,齐孤鸿还感觉到了一些压力,背负在他肩头的担子,在目睹了两人的痛楚之后,齐孤鸿更想知道的是幕后黑手究竟何人,究竟是谁将这份痛苦施加在衷珩和七树身上。
自己要来大世界见的人到底是谁?那个送密信给衷珩和七树的人到底是谁?在大世界给他们下蛊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尚未解决的谜题上被施加了更多谜题,阴冷的走廊中暗不见光,齐孤鸿觉得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漩涡般的巨大谜团中,越沉越深,如海底,令人窒息。
远处响起一阵铃声,齐孤鸿已经熟悉了这送奶工迎着朝阳出发的声音,又是一天开始,有人在等着门口的牛奶,有人在等着门口的幸福,而等待在齐孤鸿房内的,就只有解不开的谜,和正在褪去的仇恨。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突然令齐孤鸿有些恐慌,他恍然发现从自己见到衷珩和七树到现在,他竟然完全未曾想到过齐家的灭门和自己背负的血债,那种仇恨正在悄无声息中被琐事消磨得迟钝。
难道说未来的某一天,连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