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古想不起来这二十来年他是如何在中岛江沿家度过的,从这一天开始,过往的几千天都好像是白驹过隙,像混沌一梦,因为自今日起,一切都翻到了新的篇章。
齐孤鸿逃跑之后,愧古命人摘了桃枝,又剪了女仆的头发,燃烧的烟味儿在整个中岛家宅邸内外蔓延,味道虽然刺鼻,但却成功有效地驱散了家宅内的蛊虫。
而后,愧古又让几名家仆以柳树根煮水,将死掉的蛊虫尸体扔进水中一同烹煮,把煮好的水被分发各人,让他们将被蛊虫所伤的部位浸入热水中浸泡,方可解蛊。
这种蛊,愧古是见过的,知道只是唐家最普通的生蛊,对人构成不了太大的威胁,而他的办法并不能完全为人解蛊,虽说将来每到下雨天的时候,手上的部分便会奇痒无比难以忍耐,但也总好过皮肉被灼烂掉。
为了给家中人解蛊,愧古亲自动手,忙忙碌碌,为的则是暂时躲避中岛江沿,给自己留有足够时间可以思考。
按理来说,愧古知道自己是不该给他们解蛊的,自己只要一动手,就等同于向中岛江沿承认自己的确会下蛊,但是愧古知道,自己再也藏不下去了。
从小处上来说,愧古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受蛊毒所害,他之所以能藏那么多年,乃是因为在日本从未接触到蛊术,中岛江沿虽然也费尽心机找了不少所谓的蛊师来试探愧古,但都是些骗钱的江湖术士,否则若真有异能蛊师,中岛江沿绝不可能容他这么多年。
齐家自古以蛊为医,医者仁心是写在骨子里的,视而不见这种事情他做不到,所以,这根本不是愧古需要思考的问题。
但是从大处上来说,真正让愧古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躲下去的,是儿子。
当初他给儿子起名“齐孤鸿”,意为自己如孤鸿大雁般,身在日本无法归家,他将齐家最后的火种托付给齐秉医,可是如今齐家灭门,儿子只身一人,愧古无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