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将孤鸿君的下落汇报给这位横野阁下,难道不是太草率了吗?”
“草率,是很草率,”中岛江沿背对着中岛鸿枝,傍晚的夕阳余晖洒落在他的肩头,却将他那张侧脸隔绝在黑暗的阴影中,“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齐孤鸿,那就是愧古了。
细细算下来,愧古在中岛家也住了有二十来年,足有七千多天,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中岛江沿对愧古的看法和态度发生很多翻天覆地的改变,甚至也包括情感。
只是,父亲想保护的是父亲的朋友,儿子想保护的是儿子的同窗,既然立场不同,注定必有取舍,中岛鸿枝没来得及拦住父亲,他想保护的人,已经被父亲拱手于人了。
中岛江沿心知中岛鸿枝与齐孤鸿是同窗旧友,将齐孤鸿安插在工厂后,所有的动向都交给中岛鸿枝来留意,但这一次他亲自拨通了工厂的电话,直接找到了陆新博,让他将齐孤鸿带到中岛家来。
中岛鸿枝明白父亲的这一通电话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哪怕齐孤鸿拒绝反抗,最终也会被五花大绑地带来这里,最终被父亲亲手交给横野下二,那之后的事情就不是自己和父亲所能掌控和左右的了。
只是,一通电话的功夫,在中岛鸿枝还没有想到任何实质性解决方式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中岛江沿暴跳如雷的怒斥。
是齐孤鸿不见了,一条让中岛鸿枝又高兴又担忧的消息。
高兴,是因为齐孤鸿从横野下二手中成功保住性命,就好像在屠夫赶来之前自案板上挣脱的羔羊。
担忧,则是因为不知齐孤鸿将要往何处去,他在上海如一叶浮舟,若真是落魄了,日子当要如何过?
世人众多,多是同人不同命,有人说这是缘于因果福报,有人上辈子好修行,这辈子不光生得好,哪怕是遇到什么为难,也总能逢凶化吉。
齐孤鸿,自然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