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来自神秘的蛊族叶家,可袁兢对巫蛊之术一窍不通,再加上他吃喝不愁,以为叶休仪之所以对她自己的身世颇有芥蒂,乃是因为俗人常常为之困扰的出身问题,而那些问题乃是袁兢并不在意的,故而也未曾深究。
如今亲眼得见,袁兢顿时感觉到一阵寒意自脚底板爬上了头发梢儿,他哆嗦着嘴唇指着对面的弥光,“她这就是中蛊了?”
“常人初见巫蛊之术,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休仪轻声道:“现在,你也相信了吧?”
袁兢又是惶恐又是畏惧,下意识便忍不住对着休仪叫嚷一声道:“快!赶紧解了她的蛊!”
这乃是袁兢初次如此大声地对着休仪说话,休仪顿时呆了一下,歪着脑袋望着袁兢。
那种凝望的目光令袁兢也好像大梦初醒似的,心说不好。
这是叶休仪,袁兢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从未清楚认识过叶休仪,对面弥光的反应绝不是装出来的,自己认识的就是这样的叶休仪,她掌握着分分钟能够取自己性命的巫蛊之术,若是不小心惹恼了她,恐怕性命不保,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对她大喊大叫?
好在,叶休仪只是微微呆愣片刻,随即口中发出一声细琐的声音,那蛊虫便从弥光的耳朵里钻了出来,好像是对这短暂的旅程很是不满似的,蛊虫爬到弥光肩头甩了甩尾巴,随即跳到地上,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全世界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声音再次响起,弥光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她大口喘着粗气,人退后两步摸到厚重的八仙桌,手撑着桌面才不至于倒下。
事情发生得太快,弥光仔细回想着刚刚的所有经过,她警惕地望着叶休仪,生怕她再给自己下蛊。
好半天,当弥光终于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后,她才终于鼓起勇气对着叶休仪问道:“蛊术,就是能让人失聪?那个齐孤鸿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