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面对大城市时的茫然。
齐孤鸿从未来过上海,在外游学时,虽然也去过不少大城市,可是相比之下,上海却有着一种独特的风味。
他们在城外下了马,进入内城时,天色已经黑了,街上却是灯红酒绿,黄包车一个个跑得飞快,电车时不时发出叮铃铃的声响,闪烁的霓虹灯刺眼而又迷幻,说着吴侬软语的太太们穿着改良后的旗袍,踩着高跟鞋,依偎在西装笔挺的男人身旁。
是这一切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大上海给齐孤鸿带来的印象,这一印象在今后多年中,一直深深印刻在齐孤鸿的脑海中,从未被取代暧昧的灯光中,懒洋洋望着自己的女人,她躺在金丝绒贵妃榻上,身子斜靠着,双腿纤长,毫不遮掩也不避讳,她的眼睛半睁着,嘴巴微微翘着,人未动,眼睛里却已有千言万语对自己诉说。
可齐孤鸿不打算靠近这个女人,他尚且不知自己是否只是个过客,而这个女人,又恰好让他感到危险,总觉得稍有靠近便会被拉进深渊。
吉祥和阿夭倒是被热闹非凡的大上海给吸引住了,两人没进过城,虽说是齐家门徒,理应照顾齐孤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终归是指望不上,只知道跟在齐孤鸿的身后,眼睛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两旁街上的异景。
最终,齐孤鸿在静安找了一家名叫凯柯瑞的饭店住下。
凯柯瑞酒店为中国人所经营,进出往来的客人也多是国人,但装修中多少透着法国的风情,尤其是进了房间之后,齐孤鸿看到浴室的装修,便联想到了在外留洋时,造访的一位法国夫妇新居。
房间是套间,齐孤鸿本想包下两间,自住一间,另一间给吉祥和阿夭住,可两人一听每日房费居然要八角钱,立刻唏嘘不已,凑在齐孤鸿耳边提出就在他所住套间的客厅地上打地铺,一来是可以节省开销,二来也可保护齐孤鸿。
这一趟在上海不知要逗留多久,一路上齐孤鸿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