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孤鸿从盲丞房里出来的时候,见金寒池就像刚刚的自己一样,正在用一方帕子给休伶擦脸。
只是,在见到齐孤鸿之后,金寒池立马放下了帕子,以至于帕子就落在休伶的脸颊和脖颈中间,他也没有捡起来的意思,尴尬地搓着手。
金寒池的表情很局促,齐孤鸿不懂,不过是帮休伶擦擦脸,是主子关心下人,有什么好觉得丢脸的。
“身份地位,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保持着自己的高高在上,对下人垂眼俯视,哪怕忍受孤寂也不肯屈尊去接近身边的人自幼生活在齐家的齐孤鸿觉得金寒池的这种做法很可笑也很可悲。
金寒池被齐孤鸿说得一愣,他当时的举动只是在金家养成的习惯性反应,这才想起站在对面的人是齐孤鸿,所有绷紧了的防范在这一刻也放松了,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你不是我,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齐孤鸿冷眼瞥着金寒池,仍旧因为他当时丢下休伶的事情而对金寒池不齿,“我只懂怎么让自己过得好,让对自己好的人过得好。”
“好啊”金寒池摇摇头,“好,有时候也是不好。”
这话听起来好似哑谜,金寒池知道齐孤鸿永远不会明白,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金家,他表面上对休伶越是不好,只是因为他心中越想对休伶好。
罢了,金寒池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齐孤鸿再做争论,便对齐孤鸿扬了扬下巴指着院落外,“外面的棺材”
齐孤鸿可以肯定金寒池绝对没有听到刚刚自己和唐鬼的对话,许是他自己惦记着那棺材,便放下心来,淡然地对着金寒池道:“要去找那个苗王伢缅,最好尽快处理了,否则不知天黑了是不是还会闹。”
“这倒是和天黑不黑没关系,以我来看,这蛊虫昨晚之所以开始闹了起来,多半是因为唐鬼派那些山匪下去之后触动了什么机关,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