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去哪儿都行,给他口饭吃,他怕饿。”
齐孤鸿也不知道这是唐鬼第几次对人如此郑重的托付后事,这话令齐孤鸿喉头哽咽,一时间觉得酸涩不已,只是还不等他给唐鬼一个安心的答复,唐鬼已经头也不回地带着守汶下地去了。
地面恢复了平静,不过只是一扇薄薄的木板挡在中间,却阻隔了所有声音,齐孤鸿知道不管自己再说什么,唐鬼都听不到了。
齐孤鸿起身回头才发现盲丞就站在门边,身上仍旧穿着那件单薄的衣裳,外面不知何时起风了,裹挟着盲丞的衣裳,他那单薄的身子好似木柴似的,仅剩一把瘦骨,齐孤鸿沉吟一声道:“走吧,我带你去换身衣裳。”
盲丞没说话,抓着齐孤鸿的衣角,乖顺地跟在他身后往后院的柴房走去了。
齐家是不是也有和盲丞年纪相仿的门徒呢?肯定有的,但齐孤鸿却记不清了,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家中的人在照顾着他,不管年龄大在齐孤鸿面前都将他照顾得面面俱到,故而,以这样一种好似大哥的身份照顾旁人的感觉,对齐孤鸿来说,倒是头一次。
盲丞的小包袱还在墙边,齐孤鸿将他按在床上坐下,顺手抓起墙边的面巾在水盆中洗了洗,微微弓下些身子,左手按着盲丞的肩膀,右手以面巾细细地帮盲丞擦着脸。
好看的男人大多清秀,有点儿像女人,齐孤鸿手中的面巾从盲丞的额头、鼻梁和下巴上扫过,心中暗暗想着,这家伙小时候定然是男生女相的。
面巾变黑,小脸变白,齐孤鸿连耳后和脖颈都没忘,一一帮盲丞擦干净了,但唯独没动他脸上的墨镜,甚至没往那茶色的镜片里面看。
这是一种尊重。
只是,齐孤鸿没想到的是,盲丞对此却好似并不在意,又或者说曾经在意,现在却可以将齐孤鸿当成自己人,坦诚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展露在他的眼前。
好的故而不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