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戚好似个不知所措的孩子,这是他第一次和章杳的士兵同寝,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当初刚刚来到齐家的时候。
当时的文戚也是如现在一般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有人来到了他的身边,文戚如今已经想不起来那个人究竟是谁,只记得是一张还算亲切的脸,将文戚安顿在了门徒的房间,而后立刻有年龄相仿的孩子凑上前来,打问他从何而来、为何入门、年龄几何,虽说他们甚至问起文戚喜欢吃什么东西睡哪个方向,这种问题让文戚觉得无聊,但那至少,好过此时这种死寂。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停了下来,文戚深吸了口气,他试图在黑暗中分辨出众人所在的方向,但双眼可及之处仍是大片黑暗,不仅如此,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所有人都保持着那种凝固的沉静,没有一丁点儿声音,甚至没有呼吸时衣料摩擦的声音。
文戚试探性地蹲下来,自己看不到别人,别人自然也看不到自己现在这愚蠢的姿势和动作,他以双手触地,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
什么都没有,除了冰冷而坚硬的地面。
再两步,仍旧什么都没有。
十步,二十步文戚起初因害怕踩到别人而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最后却是因周遭空无一物的恐惧而向前扑着。
他此时不怕撞到或是踩到什么人,不怕被人怒斥,不怕与人打架,只要能让他听到什么声音、摸到什么东西
整个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这种恐惧令文戚崩溃,他明明是跟着那么多人进了这房间,可是此刻,即便他跪在地上沿着墙壁四周走了一遍,他摸遍了房间里每一寸粗糙的地面,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那些人就好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种无法解释的恐惧几乎令文戚窒息,他长大了嘴巴,恨不得想要大吼一声,然而却好像有一团棉花堵在他的喉咙里,让他无法呼吸。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