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戈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的时候,盲丞正坐在院落中央。
在刑三、魏大锤带着察戈和水絮离开前,盲丞对着刑三勾了勾手。
“去,给你军师我搬张椅子过来。”
盲丞说那话的时候,表情格外的平静,他告诉刑三说,甭管什么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气势不能丢。
刑三给盲丞搬来了一把椅子,扶着他在上面坐稳,望着盲丞那消瘦单薄的身影,刑三皱了皱眉头,喉头突然涌出一些苦涩,他还想张口,盲丞却格外刻薄地骂了一声道:“还愣着干嘛?想留在这儿亲眼看着我死?你也配!”
直到听见几人翻墙上马,踢着马肚子发出一声声喝声后,盲丞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
坐在那把椅子上的时候,盲丞想伸手抖他那长衫的衣襟,这是盲丞的一个习惯性动作,虽然说小时候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已经瞎了,但是盲丞唯独记住了这么个动作,在他心目中,这个动作就代表着文人。
只可惜手在半空抓了一把,终究只是扑了个空,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苗人的衣裳,盲丞有点儿不大高兴,心说都到了这种时候,眼看着这伙苗人来要自己的命,才不想穿着他们的衣服去送死,干脆就脱掉了外衣,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衣坐在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手在膝盖上一下一下拍着,怀念着小时候爷爷唱给自己的西皮流水。
其实还是有时间的,盲丞足有时间可以给自己算一卦,但是他不想算。
算什么呢?算了也不准。打从唐鬼逆天而行的那一刻起,他们所有人,这些甘愿跟在唐鬼身边的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随着唐鬼一起改变了。
反正生死就在眼前,盲丞也就不想再浪费这个时间。
其实盲丞是可以跟着刑三他们一起走的,他自己也清楚,不过盲丞还知道,他们只有三匹马,察戈和魏大锤一人一匹,刑三身材较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