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转,他虽然自幼事事听从齐秉医的安排,可这件事情中,自己就站在分叉路口上,就好比那个掌舵的人,有个声音在齐孤鸿的心底嘶啸,让他不能就这样含混过去,那种激动化作胸口的剧痛,他抬起头来望着齐秉医,“我可以做一辈子普普通通的医生,可是,您能不能让我知道,齐家为什么禁蛊?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色沉得厉害,好像一张锦被铺天盖地,窗外凉风习习,屋内灯火摇晃,齐孤鸿有些看不清楚齐秉医的面容,而对面的齐秉医,则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逃避回忆。
“我这么多年,都在找你爹。”
这句话好像一记重锤敲在齐孤鸿的心头,以至于多年以后他都清楚记得齐秉医说这话时的神态,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在那短暂的颤抖中,流露出的是痛苦。
齐秉医始终觉得齐以没有死,他的失踪,也不像众人想象中那么简单。
当年齐以离家的时候,曾对齐秉医说过一段话。
“我是齐家的血脉,齐家又以百蛊医人为族规,如今战事在即,若不敢舍身赴死上阵杀敌,即便是苟活下来,又有什么资格做齐家的家主?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领导整个家族?”
当齐以说出这段话的时候,齐秉医就明白了他主意已定,除了帮他打点行囊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做的。
就这样,齐以加入甲午海战,那年他的肩头增加了两个身份甲午海战军医,以及,一名新婚丈夫。
齐家上上下下为齐以和妻子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事,在拜堂成亲的第二天早上,新婚夫妻两个向齐秉医敬茶之后,齐以便带着他那刚刚自上海同济德文医学堂学成归来的妻子以军医的身份上了前线。
甲午海战打了九个月有余,整个齐家上下每天都在期盼着前线的来信,每日,都会有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