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变。

李天澜面带笑意，拱手道：“裴真人。”

裴小楼问道：“李真人怎么会在这里？”

李天澜跃上栈桥，道：“我接到消息，有人畏罪潜逃，故而亲自前来捉拿。”

“巧了，我也是。”裴小楼嘴上说着，却在观察着李天澜的神态。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名叫东方曜的主事道士身上有着许多秘密，又是李天澜的属下，李天澜肯定不希望他落到调查组的手中。在裴小楼看来，李天澜不大可能让东方曜活着离开金陵府，可如果能撬开东方曜的嘴，效果不会逊色于叶秀的口供。这也是裴小楼亲自前来的缘故。

如今双方狭路相逢，从李天澜的神态来看，他似乎并不意外会遇到裴小楼，难道这也在李天澜的意料之中？

想到此处，裴小楼试探道：“此人干系重大，应交由调查组审讯，不知李真人意下如何？”

李天澜道：“就连我本人都要接受调查组的质询，更何况是他，我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只是……”

“只是什么？”裴小楼用眼角余光看向东方曜。

只见东方曜脸色苍白，嘴唇颤抖，额头上不断有豆大的汗珠落下。

裴小楼不由有些奇怪，这人好歹是主事道士，就算比不得齐玄素，也不该如此不济事吧？这还没去风宪堂和北辰堂呢，更没去战场前沿，未免太过花圃道士。

不过裴小楼很快就发现不对了，东方曜伸手捂住胸口，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向外凸起，十分骇人。

李天澜轻喝道：“不好，他要畏罪自杀。”话虽如此，他却动也不动。

裴小楼赶忙伸手去扶东方曜，却为时已晚，就见东方曜软软倒地，面色枯槁，双眼无神，已经是不活了。

裴小楼竟是没能发现李天澜何时在东方曜的身上动了手脚，不由怒视李天澜：“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