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九年,三月十二,北方。
数日的细雨纷飞渐渐停歇,水雾弥漫的大山看起来巍峨耸立,雪水融化滋养下的草原一片润泽,牛羊扇动着长耳悠闲惬意的啃食着嫩绿的青草。
河水如静谧的玉带,镶嵌在这片绿油油的宝石上,如同人间仙境般美丽。
坐落在山下的部族三五成群,在荒原绿洲上错开,向外延伸上数里,来自战火的消息这些子民们尚有耳闻,此时族中为数不多的青壮早已带上了弓箭,骨刀,或是一些劣质的猎刀。
族中尚有血亲的精壮早已随着族长去往中土,在伏允可汗的带领下,同大唐决战换取荣耀。留下的多半是些远亲血,干些粗重的农活。
远征军卒已去,留下的这些人自然担任起保卫部族的重任,阳光正媚的午后,皮肤黝黑的阔猛提着裤子从别人婆娘的帐篷中钻出,破旧的皮裘掏上黝黑精壮的上身,谨慎的看了一眼毡帐外围,翻身上马,吹响骨哨,不多时三百来号人的队伍便算集结完成。
骑术精湛的老人策马走出队列,翘起胡须。
“咱们这城池乃是靠着王城以北,就算战火引燃,谁又会舍弃王城来攻打咱们这支部落,放心,定然没事。”
阔猛身为族中临时的里正呵呵一笑,还是率着百人队伍绕着山粱转上一周,随后与身侧同病相怜的孤儿下属谈笑。
“族长的婆娘真是不错,伺候好这婆娘说不定还能弄个好差事,不然这辈子在羊圈掏粪怕是没多少希望……”
话音未落,有哨箭升上天空,发出尖锐爆响。
“娘的,难不成那支部族竟是冲着咱们而来?咱们这里好歹也算的上千户的大部落,他们也敢来?”
“或许是从王城逃窜而来,毕竟听闻传闻不过是些百人小队,咱们可是自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论骑战难不成会输给他们?”
说完这句话语,阔猛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