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可在如今的独臂熊眼中看起来,原来那每一条裂纹,都是那样歪歪曲曲,那样充满了撕裂的痛感。
不只是这些,不只是这些啊,还有房间东南角的盆景、自己惯用的象牙水杯上的浮凋、平时在手里把玩的两个骨球、上次大规模猎奴行动的纪念品……
这个房间里面,到处都是足以让独臂熊玩偶产生恐怖联想的东西。
当然,这所有的恐怖,如果拿来跟那个“正坐在沙发上的人”相比,就全都该算是微不足道的点缀了。
正是因为有那个人的存在,这个房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深邃幽暗。
明明房间里面的光源,足以照亮每个细小的角落,可是现在的独臂熊却明显的感觉到,那光源离自己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到连光线的速度也显得微不足道。
他觉得,在自己到光源之间的所有事物,都被拉长,无色的空气也被拉出了朦胧的色彩,原本就存在的实质景物,更是变得无法形容。
他发现,周围的每一抹色调,都成为了浮动的、虚澹的幻影,在自己观测到那些色彩的时候,就有着千万种怪诞的可能性,正在其中蠢蠢欲动。
‘饶,饶命啊,饶了我吧!
!’
独臂熊发出无声的嚎叫,如果他还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那么他应该已经疯狂的跪拜磕头,涕泗横流地求饶。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屈服。
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承受这种折磨。
平凡的一切拉伸到极限后,都变成了多到无法分辨的色彩,泛滥开来,胡乱波动的色调,像是一个煮沸的彩色宇宙,明明已经沸腾混乱到了极致,但过程中又显得那么漫长、迟钝。
自己一生之中,经历过的一切,施加给别人的一切,全部都可以在这些泛滥的色彩之中看到,还有一百种,一千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