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沉内敛,或者说他冷漠残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烦和躁。
我已经背叛了师傅的遗愿,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爱人,恩和情,都接不下,留不住,弃善从恶,失败半生,那也罢了!
罢了!
那就做个成功的恶人吧!
世界本来混乱,善和恶也许根本没有明显的分界,戴天流的拳术要发扬光大,刘惊堂的名字要昂首挺胸,管他是善是恶都是可以。
范不愁前些年的作为,本来就很合他的心意。
他们的势力一直在各个领域积累攀升,他们的话语权越来越大,权威越来越重。
正是刘惊堂想要的,可是近几年就不一样了。
范不愁这老东西,要开始“缩”了。
陶朱集团,不过是才占了一个西南社区,不说把新马的社理会全都掀翻,自己称王,至少也要继续把其他并驾齐驱的几个帮派,撕咬、吞食、拿下。
范不愁却瞻前顾后,认为已经体量不小,一旦动起来,彼此损伤都太大。最近两年,更是隐隐提防着刘惊堂。
‘老东西自己知道功夫上有所不足,跑到哪里去找了保养心意,打磨拳术的法门,藏头露尾,想要瞒过我,就以为我看不出来了吗?’
刘惊堂每每一念及此,心里烦躁之意更甚,但他,还是不能忘却当初范空流临死前恳求的目光。
他不能向范不愁动手,甚至有人要对范不愁不利时,他还不能太放水,范不愁问他意见,请他做事,他也一定尽心。
强忍了多时之后,为了避免自己哪天在反应过来之前,就不小心摘了范不愁的头颅,刘惊堂刻意减少外出,少跟人打交道,只苦心拳术,孤诣武功,如非必要,绝不去陶朱大厦。
他一边练,一边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这么一个人。
等到了范不愁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