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要做个了结。
那名当日状告齐平,甘为排头兵的清瘦御史,双手陇在袖子里,梗着脖子,站在最前头。
至于案件的另外一方,镇抚司一行人,尚未出现。
大臣们正转着念头,忽而,有人低呼:
“来了来了!”
百官望去,只见寂寥冷风中,一袭黑红锦袍踩着漫长的白玉台阶,缓缓走近。
在其身后,跟着一个穿素色青袍,戴着禁锢镣铐的年轻人。
亦步亦趋。
正是那齐平。
此刻,少年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神态萎靡、虚弱,衣服领子拉的很高,表面上看不到刑讯的伤口。
但一名洗髓境修士,如此虚弱,足见这些天,在牢里并不好过。
没人押送,倒也不意外,以杜元春三境的修为,别说用法器禁锢了双手,即便全盛状态,也翻不起浪花。
这时候,感受到群臣视线,齐平缓缓抬起头来,神情冷漠中透着愤怒,愤怒中带着倔强,倔强中藏着悲呛……
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杜元春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突然嘴唇微动,“传音入密”道:“差不多得了……”
齐平垂下头,心想你不说让我装得像一点吗……还不乐意。
好难伺候。
与皇帝联手钓鱼,这种事,终归不好拿到明面上说,所以,就必须走一次过场。
给百官个交代,也帮齐平洗刷掉身上的脏水。
即便最后很多人猜出了真相,该演的戏,也得演,此事关乎自己名誉,齐平还是很认真的。
百官表情各异,大都是吃瓜姿态。
视线不停在杜元春与那名青袍御史间横跳。
幸灾乐祸……按理说,都察院与镇抚司一文一武,都是监察百官的职位,理应处于同一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