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点了点头,复又看向了身侧的汴水。
原来,就这一会功夫,随着贾越、王雄诞、唐百仁三部堂而皇之从满是浅滩的汴水渡河过来,然后指向萧县县城,河对岸越来越多的逃亡官军本能往河畔过来,然后被刘黑棍樊豹等人的轻骑逼入汴水。
然而,对于有组织部队而言轻易可通的浅滩,对于这些逃亡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官军士卒来说却是死地,许多人带着盔甲,一头扎进去,怎么都起不来;还有人赶巧了踩进了浅滩,两岸都是黜龙军,前后都是深水,委实进退不能,却在浅水中声嘶力竭、跪地哭嚎;而后续败兵看到这一幕,远远便脱衣服,但落入深水,一个旋过来,照样随波沉浮,哀嚎求助不停。
张行看了一阵子,忽然下令:「马上等对岸追兵大部队过去,就让收拢一下那些官军,顺便把那些落水的人救上来。」
「首席,城上看不到这里,若是指望以此攻心,恐怕无用。」徐世英莫名其妙。「况且,这是战场,死了就死了……」
「已经到这份上,马上等骑兵一走,还算什么战场?」张行不以为然道。「再说了,我又不是单纯的发善心,该救救,战后该抽杀就抽杀,反抗了就地格杀……」
「那不更多事吗?」徐世英分外无语。
「一码归一码,不要给部队养成滥杀和虐杀的习气,要有个人样子,杀也要按照规矩杀。」张行愈发不耐。「所谓金杯共汝饮,白刃饶相加,若非是这个道理,你早
在上个月就死在东郡了!「
徐世英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直接转身去下令了。
旁边伍惊风本欲来进言请战,亲自去萧县参与破城,见到这一幕,反而不敢多言了。
倒是张行,终于转过头来,继续看向了萧县县城,然后正色来问白有思与伍惊风「樊超和卫忠则都是尚书的儿子,我怎么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