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是感激。”张行不以为然道。“他们接触到的各方,无论是一开始的我们还是齐郡官府,又或者是知世军,最后都变成了黜龙帮……对他们来讲,我们说不得是让他们家产减半、背井离乡的总祸害……登州那里,白大头领前几天来的时候就说,气氛很不好。”
程知理赶紧再解释:“不是我奉承龙头,真不是这样的,龙头莫忘了,他们之前可是在河北待过一阵子的,藏身在豆子岗的盐碱泽里,然后那一阵子往盐碱泽逃的河北老百姓也不少,什么事情最怕比较……跟河北这边一比,东境实在是太安生了……我那些子乡亲是真感激的。”
张行难得怔住,复又苦笑……果然一比烂,幸福度就提升了吗?
“那需要驱逐吗?毕竟影响军纪。”同样愣了一下后,周行范追问道。“只让士卒去城内缝补、休息?”
窦立德闻言便欲言语。
孰料,张行也居然摇头以对,然后还本能想亲自过去看看,但走了两步,意识到问题所在,便回头扫视了一圈,然后盯住了贾闰士和王雄诞:“小贾和小王各自去问问,多问几家,都能给做什么,又都是什么价钱?再看清楚窝棚里都有什么人,问完了别着急回来,再去军营里问问去过的军士,好对照一下,确定无误。”
贾闰士这才恍然,然后茫茫然而去。
王雄诞也拱手而去。
吩咐完以后,张行居然转回了运动场,继续坐到了那个“夺陇”游戏的外侧高台上,而下方两个比赛的营头的主将,也就是范大氅和夏侯宁远,原本随着张大龙头一行人一走,都要在场下打起来了,结果此番看见人回来,却又老实回到了各自一边的场下来叫喊。….当然,他们不知道的,这一次坐下后,张三爷的心思明显就不在场上了。
说实话,张行自己都很难说清楚,自家看到那排破烂木屋后是什么心情。
照理说,应该是哀民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