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张行自己心知肚明,这不是他长时间窝着不动的真正缘由。
兵马这么多,而且还打了决定性的胜仗,总还是可以分兵出来做点别的事情的,总还是能派可靠部队趁机扩大一下战果的。
但他始终没动,坐视三郡恢复了防务,甚至朝廷新任的渤海太守都到任了,只是不敢从南边走,也不敢去就在黜龙军眼皮底下的郡治,而是去了最北面的南皮。
没有动弹,这其中当然有很多缘由,但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从踏上河北大地开始,整个河北赤地千里之余根本没有下过一场雨雪,这是一个被残酷战事、军队有组织劫掠、覆盖全领域严寒与中轻度饥荒所遮蔽的一个真正大问题。
封建时代下,真气又没有被应用到生产中,老百姓又一直被大魏朝廷不留余地的吸血,民间几乎没有任何积蓄,那么这种天灾简直可以对任何政治谋略、军事成果产生降维打击。
这种情况下,如果放肆扩张,一个最现实问题就是,明年黜龙帮根本无法支撑起对应的生产活动,整个河北也会因为军事行动和灾荒的叠加进一步突破底线。
这对于凡事都要考虑经济和民生问题的张行而言,显然难以接受。
可是,真下雪了,救命的大雪出现了,新的、迫在眉睫的麻烦也就来了。
张大龙头坐了一阵子,忽然有人从门内走出,却不离开,反而是来到一侧的雪地里拱手行礼。
张行一声不吭,拍了拍条凳的另一侧,对方会意,坐了过来,却又稍显小心翼翼,却正是今日才从河南过来的头
领张金树。
张金树压低声音,诚恳来言,倒没做什么玄虚。
张行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点头。
张金树闻言大喜,立即重新起身,一揖到底∶
张行再度点头,张金树也知机离去。
贾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