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五郎两次,还吃过酒。”
“可口音不像。”护卫首领认真指出破绽。“你们俩口音都是东都官话,虽有些河北底子,但都带着河南调子。”
“天南海北,四下走动,口音早就杂了。”雄伯南说的是一等一的实话,似乎也不准备多解释。“不说官话说什么?”
可即便如此,也明显能看出来,这几句话一出来,车队内外的人还是放松了不少。
原因嘛,不言自明,这年头官兵不能信,盗匪不能信,路上遇到的好汉不能信,坐地的豪强也不能信,很多时候,乡土关系才是真正有效的身份纽带。经历了一年义军高潮与官军的反扑后,想来河北人对此更是感同身受——如张金秤那般得势就不顾一切在老家乱杀人的,终究是少数,或者说早就被淘汰了。
现在知道这其中一位大汉是河北本地人,而且还跟车队主人是同乡,自然更加放松了一个层级。
“平原这边是义军主动撤了?”张行见状,晓得可以问些正经话了,便直接开口,却丝毫没有掩饰称呼。“我们来之前都还说在围城呢!”
“不能说是撤了。”护卫首领果然没在乎这个称呼。“寨子还杵在那里,但是不打了,兵马也调走许多,安德那里也是这般……据说是要集中兵马去打渤海什么的……不然我们怎么敢出来?你们要是想要去投什么义军,老早去东面。”
戴着斗笠的张行和雄伯南对视一眼,心下了然,这就是为什么要渡河过来亲自看一看的缘故了,根本不需要去亲眼见到大股义军,只是跟刚刚从前线撤离的当地人掰扯一二便已经晓得,诸葛德威没有说谎,义军这是力竭了,所以才不得不集中兵力寻求某方面突破。
清晨打开的城门,和趁机北上的河北大户和贫民,就是最好的明证,事关他们身家性命,他们一定是得到确切消息,做出周密思考后才会如此。
而义军刚刚力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