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微动,反而沉默了下来。
且说,李龙头到底是个聪明人,心里门清,自己之所以要维护杜破阵和辅伯石,是要确保这两人的表态有效,而非是替淮右盟争取利益……说句不好听的,若计策能如愿,张行北走,那趁机逼一逼、压一压淮右盟反而对自己将来更有利。
盟友,是推张行北走的盟友,不是别处的盟友。
何况,诸位头领都在外面听着呢!
“说得好。”李枢沉默下来,张行却又立即接上,乃是复又在座中盯住了杜破阵。“两位,有些话你们必须得说清楚……否则,很难让人取信你们。”
“哪些话?”杜破阵没有再起身,只在座中伸出满是茧子和豁口的大手。“何妨先问清楚。”
“很多。”张行言辞清楚。“我今天就大约问几句便是……比如淮西那里的分舵是怎么个人事安排?
“军队都是怎么分布驻扎,有多少人?受不受我们三人指挥?
“军中和各处高手,有没有出身、年龄、姓名和修为高低的表格带来,听不听我们调度?
“淮西六郡,府库中还有多少东西?可有全份支出计划送到这里来?
“准备怎么征收税赋?怎么救济百姓?律法是什么律法?官奴有没有被释放?高利债有没有被少?豪强和官吏的土地要不要重新丈量、授田?会不会私自设卡,在帮内地盘上截断商路?能不能今年就把少年们筑基的事情给允诺下?
“这些,两位亲至,可都有言语和准备?”
一连串的询问,前面几句杜破阵和辅伯石还有些色变,但听到后来反而麻木,反倒是外面廊下的诸位头领、护法、执事、舵主,经历了前两次自发的行为后,此番渐渐熟稔起来,开始呼应般的“呼喝”不断。
张行每问一句,他们便呼喝一声,似乎是在助威一般。
“黜龙帮便是这般对待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