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种种繁琐之后,张大龙头终于还是在重新点验了那批宝贵的陈粮后,决定西归,所谓按照约定往济阴而行。
理论上,是因为那里有同样重要的冬衣,并且马上就需要发下来,实际上,是要借这个机会决定出击的方向。
出击是一定要出击的,哪怕是条件再困难,成功率再小,再浪费粮食和军械物资,那也要出击。首先是因为出击是最好的防御,打出去,总比被动防御好;其次,是因为黜龙帮不过趁势而起的义军,刚刚成立了一年多,不是什么一呼百应根基深厚的大势力,所谓草台班子咬着牙站起来的,扩张过程中能快一步是一步,是不敢错过任何战略窗口期的。
所谓大争之世将启,强则强,弱则亡。
这种道理,很多人都有一个大约的概念。故此,没人会怀疑即将到来的这一波主动出击,唯一的问题是出击方向而已。
实际上,张行在登州也等到了雄伯南、徐世英以下许多头领关于出击方向的书面答复。
不过,九月秋风紧,张行即将启程,却又接连遭遇到了一些外来事物,稍稍有所牵绊。
“东夷来使……到总管府门前了?”张行不免疑惑。“如何到了门前才知道?”
“使者藏身在商队里,入了城才现身……随身带了东夷的印绶和品级文书,还有那位大都督的信函。”王雄诞如此汇报。
张行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看向堂上原本在议事的几人——他们之前在讨论河北方面的局势。
白有思在仓城支教,刚刚去琅琊安置知世军回来的雄伯南当仁不让,可素来有担当的紫面天王想了一会,却缓缓摇头,说了一句废话:“东夷来使还是要重视的,请进来问清楚来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这委实是一句废话,但其他人也没有多余反应,便是素来在意这些东西的谢鸣鹤也因为刚从河北回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