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还在点验首级,张行直接低头来言。“你想要一些降兵吗?”
牛达欲言又止,目光却只是在那边首级堆上和一侧正满脸不耐填着什么表格的魏玄定身上徘回。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倒是想要,但很显然,这一波战事他从头到尾都跟在后面,别说军功了,毛都都没摸到一根,所以表面上的战利品也好,这种实际上的高阶战利品也罢,他都没法拿。
拿了,谁服气?
“不要紧。”
张行立即会意,继续低头解释。“这一战我和那些白衣骑士才是首功,只要我出面,说破大天去,徐大郎都不可能越过我去独吞……而且这件事我是反对的,只是徐大郎太想要这些精锐了,才勉强说了过去,而我既不想要,却又不能阻止,就不妨以我的名义收下,放在你那里来用,最起码可以放在澶渊做个河北的预备。”
牛达深呼吸了一口气,思索片刻,终究是抵挡不住东都骁士和关西屯军的诱惑,重重颔首。
“那就替我协助魏公点验首级吧!”
张行见状也不多言,只是拍了拍对方肩膀。“注意有没有杀良冒功的,这事你们比我在行,遇到了,直接砍了,把他自己首级换进去……点完了,也就赶紧埋了,别生瘟疫。”
说着,便直接负手离去,只留下牛达、魏玄定和一堆首级,以及满地的血水,还有一大群拎着首级等着点验的黜龙军士卒。
张行既走,也没有回到住处,而是趁着落雨间隙,往城中稍作巡视。
砀县县城不大,短时间内经历了四次易手,每次都是大军蜂拥而入,其中官军首次进入那一次更是放开了劫掠,所以当日张行刚来的时候,只觉得这里死气沉沉。
但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好了看什么都还行,此时信步行来,却又觉得湿漉漉的天气下似乎又有了些生机之态,部分房屋在修缮、小股独立于军队驻扎点的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