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沉沉了大半年的云内城,忽然宛若火山爆发,到处都有人喊,都有人在奔,都有人在砍杀,都有人在逃窜。
贩夫走卒,流民皂吏,豪客甲士,官吏富商,乱做一团。
掌握着绝对力量和数量的本地屯军与郡卒们,陷入到了混乱与茫然中,在没有得到任何命令的情况下,他们有的恪尽职守,努力想保卫军营和府库;有的失魂落魄,坐视乱象丛生,不问不管也不动;更有甚者,直接小股小股离散开,转入洪流中,尝试参与举义放粮,但也有只是想趁火打劫。
而这其中,最后者明显越来越多,而最前者明显在动摇和减少。
可以想见,在官府和军队没有领军人物站出来的情况下,他们最终会选择投向暴动,成为举义者的一部分。
这个时候,对于少数知情人而言,其实已经晓得,真正决定这次举义成败的,其实就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城西那里,包围着尉迟家族聚居点的那支幽州屯军与王仁恭的亲兵部队,能否力挽狂澜。
而实际上,满城的乱象下,城西处,决定这次举事真正成败的血腥战斗,早已经先一步爆发了。
丝毫不知道王仁恭已死的其部亲军和八百幽州屯军遭遇到了意想不到的突击……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一家土豪而已,宛如瓮中之鳖的局面,居然有胆量决死反扑,而且反扑的是那么果决,那么强力。
为首一人,着一身虽然有些陈旧,却明显齐整的涂黑大铠与头盔,胯下一匹高头大马,居然也有兜面和胸护。更要命的是,其人手中一柄长度惊人的点钢六面长槊,夹杂着黑帝嫡传的北方正宗弱水真气,挥舞起来,真气凝成黑色弱水,四下溅射,侵染万物,一击之下,便是数人伤亡,根本无法阻拦。
而以此人为箭头,身后更有七八骑甲骑,也明显是修行中人,俱执长兵,紧随不舍,以作侧翼遮护。
至于更多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