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兔园外,到处都是哀嚎、哭喊、喝骂与恳求声,闻之彷佛不似人间。
反倒是更外围的屯军与民夫那里,稍微安生了不少,安营扎寨,都有些章法。
六千屯军,并没有半支离开,只是隔着数不清的内侍、宫人营地,呈两个半月形,大约护住大半边。
“二爷?”
当中宫队伍抵达兔园的时候,秦宝也乘着夕阳来到了谷熟城东面的大道上,但是说实话,此地一眼望去,也空空荡荡,泥泞板结的地面也似寻常,而这让随行的骑士们彻底放下心来,只是请示外加催促起了秦宝。
倒是秦宝四面望去,稍作思索便来问身侧骑士们:
“这路为什么是黑的?”
骑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白绶来笑:“二爷说笑了,咱们一路走来,什么路被趟过去,还能不黑?”
“咱们是咱们。”秦宝认真以对。“咱们是好几万人午后一起踩过去,自然要把泥翻上来……这条路怎么回事?咱们也走过?哪来这么多人,非得下午赶路?”
骑士们诧异去看重新板结的路面,心中也有些慌乱起来,但马上又觉得有些勉强。
“毕竟是县城对面的大路……”那白绶也认真来做探讨。“而且昨夜咱们不就宿在谷熟吗?会不会是曹太守催的急,昨天有民夫从这里往城中补充物资,所以弄成这个样子?”
“是很有可能的。”秦宝颔首一时。“那咱们回去……从谷熟城绕一下,看一眼便是。”
这是个两全的方桉,骑士们也无话可说。
尤其是这时候路面已经开始板结,但不是过于僵硬,顺着硬路走,速度反而提了起来。
实际上,秦宝奋力疾驰,居然在最后一丝晖光沉掉之前,越过了涣水,抵达了紧贴着涣水的谷熟城,或者说是来到了城下。
因为这个时候,城门早已经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