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你不做,自然有别人做,而别人做了,只会让自家人埋怨你误了时机。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那才叫本末倒置呢?
莫忘了,当日张李二人为什么要同意举义……这举不举、干不干,轮得到他们两个龙头说话?
所以,只能疏导,只能乘势而为。
众人各怀心思,一起随张行张大龙头转入郡府后堂,张龙头和魏首席自然上座,徐大郎居左手,周行范居右手,又有鲁氏兄弟和济阴本地的几位头领依次排开。
接着,就奉上了多放了许多姜的鱼汤上来,据说都是张龙头亲自从济水里抓的。
大家耐住性子,各自喝了一碗汤,暖了暖身子,这才一起来看之前表现奇怪的张龙头。
“我不是因为皇后、公主、张相公这些人过于要害,也不是因为梁郡位置过于紧要而不敢动弹。”张行开门见山,打消了许多人的部分疑惑。“河济之间,自东郡至于登州,一共八郡,现在我们眼瞅着奔着五六个郡去了,如何还会是举义开始时的那般小心?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委实不能断定……张世昭去江都,对我们是好是坏?”
“当然是坏!”与张行并在上座的魏玄定放下鱼汤,匆匆抹了下嘴,颇有些强行插话的感觉。“他在荥阳,盯着我们虚实,真到了江都,时不时记起我们来,岂不是个大麻烦?”
“那皇后、公主这些人去江都,对我们是好是坏?”张行继续来问。
“不好也不坏。”魏玄定依旧从容。“我都说了,这件事归根到底在于,咱们是反贼,他们是大魏皇家人,从我们眼前走,怎么能目送呢?张龙头你放完粮烧债,烧完债授田,授田之后难道还要慰问孤寡?便是要慰问孤寡,也要钱粮的,前方还在打仗,虽说取了东平郡以后咱们没有向后方继续要粮,可我们难道不该准备?宫中此番迁移,必然会有无数财帛随身,钱粮也是极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