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张金秤俯首半跪行礼问安,然后闻得上面一声应许,匆匆起身,又被相熟的人迅速拽到路边。
到此时,只闻得力夫们与车夫们齐齐发一声喊,便看到四面牛马先动,中间人力扶住,巨大的座驾便缓缓启动开来。
“郭头领,别看了。”待座驾走过百十步,郭敬恪还在发愣,旁边那位王姓的大疤瘌首领便立即催促。“这是大头领才有的威风,咱们俩带的是骑兵,都赶紧带人绕前面去给大头领开路。”
郭敬恪应了一声,便与对方一起动身,却又将一些想法强行压在心里——他其实很想问问其他所有人,这种玩意真的很威风吗?是丑是俊不懂吗?皇帝就坐这个?
而且半个郡的地盘,四五万人,到底算什么啊?郡守不也是骑马坐车吗?那个张三爷不也是弃了郡守的人物吗?还自己牵着骡子下船呢。
上了马,从两翼超过去,郭敬恪再度瞥了眼那个奇怪的座驾,复又恍惚记起,去年这个时候,自己从北地贩马过来,似乎还跟张金秤一起喝酒,那时候对方酒后轻易制服了一匹隐约带着龙种的犟马,俨然威风凛凛,姿态豪迈……所以,他怎么都不理解,这才过了一年,如何就变了一个人?
莫非是杀人杀多了,被三辉四御给下了咒?
一念至此,郭敬恪只能快马加鞭,匆匆向前,脱离了这个让他感到不适的座驾和昔日故旧。
但不管如何了,大军数万,终于滚滚向东而去。
然而,虽是带了十几天干粮,没有什么额外的家眷子女,很有一些轻装上阵的感觉,可真要行军,到底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事出来……
比如说,安营扎寨的本事是有的,大魏朝谁还没被征召去做个民夫啊?但最多挖个坑、排个栅栏……实际上,栅栏也很少有,因为绳子金贵,一旦用出去,就会被隔壁营寨的人偷走,所以负责回收的后卫部队天天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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