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粮有钱,那么于大魏而言,东境、河北固然乱了,却反而局面暂时稳妥下来。”那魏道士继续指点天下,状若无人。“要我来说,张三爷的本意是,这时候反而是出头的椽子先烂……起兵联结东境、河北,进发中原,绝对是对的,不然咱们还能去关西起兵吗?隔绝东南与西北当然也是对的……但统统不是此时,此时贸贸然起兵,便是要当暴魏之暴了,应该避过风头,等大魏兵锋势弱,再行起兵。”
王叔勇心凉了半截,而另一边主位上,张行点了下头,却又摇了下头。
那魏道士见状停了一下,严肃来问:“张三爷觉得我说的不对?”
“我觉得阁下说的极对。”张行放下酒杯认真来看对方。“非只如此,依着我看,阁下对谋略的判研,足可称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了,仅凭这个,就足可称道……而能在王五郎这里与阁下相见,是张三的福气。”
说着,张行当即主动举杯。
王五郎闻言,也随即举杯。
但魏道士面色却丝毫不变,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客气而稍作缓和:“可若如此,张三爷为何摇头?”
“魏兄喊我张三吧。”张行见状放下酒杯,认真解释。“愚弟之所以摇头,是因为依着我的经验来看,再怎么依大势而为,再怎么大巧不工,都躲不过两样东西……一个唤做天时异变,一个唤做人心难测。”
魏道士面色微变,俨然立即醒悟。
而张行也扭头与王五郎做解释:“照理说,我们自然该是先紧密联络各路英雄豪杰,躲过这一波风头,然后等东南那个圣人自家再度坏了局面、东都的皇叔压不住关陇内乱,再行大举起事……可是,要是忽然来了一场大灾,还要等吗?或者局势越来越糟糕,其他人都反了,我们还能等吗?这不是玩笑,秋收在即,可是溃兵这般多,我一路行来,看到各处田野荒废,那今年秋后能有多少粮食可安民心?一年能撑下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