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既要揽尽江东名胜, 怎么能待在一个区区石头城呢?”
说完此话,却是再度腾空而起。
不过, 等到再落地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彻底转入暮色,最后一点视野也无, 而不出意料, 谢鸣鹤并没有逼迫过甚, 反而就地打坐, 只说待天明——这是当然的,他之所以飞来, 本就是情绪有些按捺不住,怕失了态。
而张行也无奈,在旁边转了一圈, 也不敢跑的,便也干脆打坐冲起脉来。
一夜疲乏, 前半夜冲脉,后半夜倚靠在一个土墩下睡了过去, 第二日却是被阳光直射的温暖所惊醒——张行醒来,赶紧四面去看, 只希望人家高手有高手风范,得了一首诗,半夜就自己飞走了。
所谓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张三郎在找什么?”
十几步外的土台上,一人高冠博袖,端坐不动,须发飘飘若仙, 不是那位谢鸣鹤还是谁。“可是在找我?”
“是。”
张行打了个哈欠,有一说一。“本以为谢先生会夜间离去,这样大家相互留个台阶,对谁都好, 却不想先生还在这里……谢先生,咱们就不说今日天气这般晴朗,被人看到了如何了。只说你我高山流水遇知音,固然是难得快活,可江都大营与诸郡官府,还有我那位倚天剑的长官却都未必晓得咱们已经成了至亲的兄弟一般。而如今江宁城你家中,恐怕也已经一艰难了起来,便是八大家其余七家都要恨死你一个人的……当然了,那只是误会,若非谢先生在,他们那里还有机会过年?”
“说的好,要是没有我跟王重心,他们哪有机会过年?”
谢鸣鹤长叹一声。“不过说句实诚话,昨也我确系是有心一走了之的……但跟你想的不一样,我是想直接把你扔江里,然后也扔下这个家,就此化为一只真正的野鹤,从此不再归来,恰如此地的凤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