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收拾停当,横挂在尚无负载的马背上。
大汉身侧一骑黑马,座上的是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黑脸男子,看面貌三十上下的年纪,黑色的皮肤使他蔓延了半脸的黑须也不那么显眼了。
他大声说道:“铁大哥带着咱们十七寨的兄弟亲自出马,活动范围比前两次深入了不下百里,捕获猎物多出三成上下。只是林子里设伏机关陷阱的收获,这一头素来都是老天爷说了算,多少悬殊谁也料不准。可是方才收缴陷阱的收获,同样比往日多了一半有馀。可见天佑北寨,今年的“南北渔猎会”咱们是胜券在握了。”
这大汉听那黑脸男子奉承,并不答话。长笑一声,拔出腰刀,当空盘旋一圈,竟是放声高歌。这大汉唱完第一句,身后数百人如臂使指,亦同时伸展双臂,拍手高歌。细听那歌声,似乎唱的是:
“皎皎青空,习习北风。狩于中野,挽弓相从。一发双鹄,蓄以御冬。
皎皎青空,习习北风。狩于中林,布罝于蓬。一网五貉;蓄以御穷。”
其音声雄浑高亢,苍苍莽莽。这样一来动静顿时比方才百骑奔驰之时还要大了数倍不止,三五里外的林中不断有老鸦跃起,黄鸟惊鸣。一时间如平湖生波,动静错落。
伴随着这清越高古之余音,这一队人马在林中前行了十余里。穿出林子,来到一座三四丈高的辕寨大门前。黑面汉子纵马上前,一番似乎是口令交接的低语后,寨门大开,一行人等缓缓进入。瞬时如拨云见日,柳暗花明,视界中风景大异。
原来此处竟是一座石山脚下。这石山高不过二三百丈,在林中时,视野为高木所蔽,竟丝毫察觉不得。山虽不甚高,倒却极险峻陡峭,且连绵东西,一望无际,不知有多少里,构作一道狭长山脉。
数百个圆顶大寨环山连结,周遭处处彰显出人力耕耘的痕迹。倚山开塘,塘边植树。溪木连云,树下数十童子围绕嬉戏,宛然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