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稳固落脚点的话,这样的攀爬根本不费丝毫的力气吧?
但倘若想要平稳的在沙丘之上行走,避过危险的流沙区和其他埋在下面的东西,便只能使用来自禹步的技巧,强行将自己的重量分散在每一刻沙砾上。
不难,但是很麻烦。
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而等槐诗爬上沙丘之后,就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冷气,目瞪口呆。
甚至忘记把下面的背包再拽上来。
在他的面前——前几天那个城市幻影所在的地方,他终于看到曾经存留下来的废墟。
满目疮痍,残垣断壁,保守战争的蹂躏,依稀还能分别出残破的坦克和轰炸机,以及埃及和美洲的旗帜,乃至曾经高楼大厦存留的轮廓。
这些并没有被黄沙所掩埋,因为……
槐诗揉了揉眼睛,终于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
眼前的这一切……都悬浮在半空之中。
整个城市好像被粗暴的端起来,摔在地上,然后凝固在分崩离析的瞬间。
往昔存留的创伤被以这种宛如琥珀一般的方式封存起来。
如今,曾经庞大的废墟高悬着,在夜风中缓缓翻滚。如同浸泡在海水之中那样,毫无重量的起起落落。
重力在这里失常了。
槐诗回头,扯起了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喝空了的易拉罐,然后灌上沙土之后奋力的向前抛出。
飞出了一百多米之后,飞翔的易拉罐戛然而止。
悬停在空中。
甚至从罐子口里洒出来的沙土也维持着扩散的形状,停滞了下来。
连时间都是不正常的。
槐诗吞了口吐沫。
“这什么鬼?”
“bug啊,没见过吗?”乌鸦淡定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平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