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秦抬头,似笑非笑。
他是个老油子,见多识广。不管是在哪游历,当地官吏都会遮遮掩掩的,许多地方不许去,许多地方不许过问。
“敢问副使,我等各处都可去?”庄秦问道。
杨玄点头,“除去机密之外,你等皆可去。”
“多谢副使。”
庄秦有些兴奋,钱适知晓他兴奋什么,不外乎便是能去挑毛病……回到长安后,北疆的毛病就是他的谈资,也是他的资本。
反对杨玄的人越多,这份资本就越值钱。
士子们走了,韩纪出来,“便是这些人?”
杨玄点头,“有老油子,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也有茫然的。既然来了,便让他们看看我北疆的实情。”
“为何不让包冬去?”韩纪问道。
“包冬正在乡下。”
……
桃县城外的某个村子里。
晒的黑漆漆的包冬坐在村头的树下,周围一圈村民。
他拿着一个粗瓷大碗,喝了一口水,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北疆行商。”,他拍拍背篓,就在先前,他在村子里贩卖了一些货物,总计价值三钱,挣到的钱还不够今日的花销。
他放下大碗,粗俗的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前几年,商人行走各处会被刁难,难做。”
一个老人蹲在斜对面,笑道:“那是要给好处。”
包冬伸出大拇指,“您睿智。确实如此,必须得给好处。”
老人得意的道:“过路剥皮嘛!老夫当年见识过。”
包冬点头,“可您如今再去看看,没了。”
“没了?”老人有些诧异。
许多村民一辈子连县城都没去过,见识也就是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包冬说道:“没了,如今谁敢伸手要好处,你给他。回过头